【Kingsman】【弦乐四重奏AU】Quattuor（2）
时隔一年我居然又能更一段这个破玩意？……非常狗血，涉及蛋哈无差+梅洛，就不打tag了。
2. Poco adagio; cantabile
“我对艾格西的态度非常不好”
两天之后的下午梅林收到了这样的一条消息，是哈利发过来的。
“你是需要我向艾格西解释，你平常不是那样的，只是赶上了今天心情不好，这样？”梅林回复了这么一条。
等了一阵，获得了哈利回复的一条“谢谢”。
于是梅林给艾格西这个年轻人发了信息，大意是讲哈利平常不会这样，这几天是由于切斯特·金先生的病情扰乱了他的心情，希望他不要产生过大的挫败感，下星期哈利肯定会好起来的。
艾格西·安文确实获得了一定的挫败感。他虽然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是一直以来过得还算顺利。海军陆战队的李·安文与在小公司做文秘的密雪儿·安文虽然在职业上和古典音乐没有半点的关系，但是倒是一直没有反对他们的儿子走上了这条路，艾格西的小提琴老师也一直说这个孩子是有天分的，那个老先生叫他的父母也相信了这一点。当然艾格西一直也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了可观的奖学金。
所以他几乎从未在专业上得到如此大的挫败。他虽然做了预想，有关哈利·哈特先生可能说出的一百种尖刻话语，但是，事实还是超越了那些。
他的勃拉姆斯小提琴奏鸣曲1号被形容为完全幼稚的模仿，哈特先生没有详细说这是技巧上的问题还是音乐上的问题，是因为艾格西的演奏并不值得去说。穿着米色羊毛衫的中年男人并没有对他大吼大叫，或者使用精妙的类比冷嘲热讽，他只是一种冷淡或者说是在压抑着烦躁的状态叙述着，仿佛他说的话就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艾格西想或许是自己颜色耀眼的运动服也减了一定的分数，唔，还需要加上那双带小翅膀的运动鞋——他后悔自己没有向梅林讨教穿衣建议——但这都为时已晚……
不过在收到梅林的回复之后，这个如同泄了气一般的年轻人又一次振作了起来，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又询问了梅林，“那么我下次去见哈特先生，是否需要穿得更正式一些？”
得到的回答是，“不需要”。
梅林在家研读着乐谱。他们将要在“切斯特的告别音乐会”上演奏的曲子已经由切斯特定下来了。梅林不知道是否是出于疾病和死亡的临近，导致这个老人这一次的选曲比往常要阴沉许多，有的甚至完全是死亡的主题。
比如肖斯塔科维奇的第十三首四重奏。他知道，这首曲子的成败几乎全在中提琴上。中提琴步履缓慢犹疑，不是那些显而易见的悲伤，而更像是茫然的注视和说不出口的问询。
梅林在最终决定走专业乐器演奏这条道路时，曾经思考过，他自认为情感不是很丰富，不知这在之后的演奏生涯中会不会是一个障碍。他能去了解曲目当时的社会背景、作曲家的心理状态，以揣摩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演奏出来——他可以表达激情与炽热，或者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但更多的是思考与熟练的结果：他对自己这种工作方式有一点疑虑，觉得这似乎还是有一层隔膜——但是目前看进行得还可以，他的同伴们以及乐评人都未曾对比表示过批评。
他在尚年轻时还想为此请教切斯特，但是觉得对方也无法解答自己的问题。他观察四重奏团中的其他人，阿拉斯泰尔似乎和他的演奏模式有些相似；切斯特则是举重若轻，叫他看不出来；而哈利，或许在某个方面是他的反面，他的理解与表达似乎是更多的出于内心，但是梅林也不能确定。
艾格西在下一星期再次来到了哈利位于南肯星顿的家。虽然有梅林的保证，说哈利这一次就会“正常”了，但是艾格西心里还是惴惴不安，他干脆想象了哈特先生的二百种尖刻话语。
不过事实确实像梅林说的那样，哈利这一次很温和。他克制中性地指出了艾格西一些指法和弓法上的问题。艾格西能感受到哈利似乎在努力做到这一点，甚至还夸了他几句——当然艾格西也承认，他这一周在家里可是没少勤学苦练，若还是无法给哈特先生留下不错的印象，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艾格西知道，勃拉姆斯不适合自己。哈特先生肯定也知道。但是他还是得硬着头皮来——毕竟他就是来学这个的。
“洛克希的钢琴弹得也不错。”哈利收到梅林这样的一条信息。
梅林为了肖斯塔科维奇的第十三首四重奏，决定练习一下他的中提琴奏鸣曲。他很早就练过这首曲子，毕竟算是中提琴作品中的经典曲目。但是他一直没有全部完成，并且从未和钢琴合作过。他与阿拉斯泰尔说起了他对这首曲子重新燃起的兴趣，并想要詹姆斯推荐一个可靠的钢琴学生与他一起——而阿拉斯泰尔直接推荐了洛克希。
梅林没有把自己希望洛克希加入金士曼的想法与阿拉斯泰尔和詹姆斯说，他觉得应该和洛克希本人多接触一些，再做决定。于是他很高兴地答应了，虽然他并没有听过这位一直以来都只公开表演过大提琴的女孩子弹钢琴。
哈利知道，梅林虽然不像自己那样容易变得尖刻，但也不是个很喜欢夸赞别人的人。所以当他承认洛克希的钢琴弹得好的时候，那应该确实不错。他回复道：“可惜我并没有幸听到”。
他没有询问梅林他为何听到了洛克希弹钢琴，或者为何告知他这件事情。他有好奇心，但是又觉得不该问。他想着，自己是不该问，还是不能问？是出于礼貌的距离还是对对方隐私的尊敬？他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是习惯于这样的克制。
梅林自己倒是并没想太多。他与洛克希确实合作顺利。洛克希的钢琴比他想象得在情绪上保守一些，他不知道是否是出于紧张和不熟练，但是总的来说很不错，甚至对这首曲子来说也很合适。他有些惊异于洛克希在这个年岁上的表达。
哈利的日子可能是太平淡了——毕竟作为处在非演出季的音乐家，他只有在家练习和去切斯特家排练这两件份内的事情，现在或许还要加上给艾格西上课。当然他是可以给自己的生活增添一些事情，比如像梅林那样去音乐学院挂职，教更多的课，或者再寻求一段关系。
哈特先生在他心情好的时候真是一位太出色的绅士。在三个星期之后，他甚至请艾格西喝了下午茶。他们坐在哈特家采光良好的客厅中，喝着恰到好处的红茶，甚至还在往嘴里塞小甜饼。艾格西对这种待遇有些受宠若惊，没多久就转变为了得意忘形。他问哈利：“这个房子难道就你一个人住吗？”哈利对这种涉及隐私的问题居然并没有生气，只是回答：“是，但是会有小时工来打扫卫生。”
“你也……你也没有别的人……”艾格西简直憎恨自己的舌头，他好不容易在哈特先生这里建立起来的一点良好形象就又要这么被毁了。
“是的，我一个人住并且目前没有伴侣——艾格西，我简直要怀疑你问这些的意图——”哈利在沙发上坐直了一点，他的语速有些加快，但是语调中显然没有不悦，甚至还带有一点故意的挑逗。
“啊，哈特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就这么乱说了！我不该随便问这些事情。”
“我不介意——”哈利想着，自己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一段关系了。在他年轻时，喜欢上别人，并叫别人爱上他，并不难，虽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实际上也是不难——但出于某些道德上的自律，他控制了这种事情，但是艾格西显然已经被他吸引了，除了第一次之外——不过或许那一次也会有一定的权力塑造的效果。哈利想着，这不同于以往，他们的权力关系相差较大，这造成了一种奇异而更加背德的张力。
梅林和洛克西的第二次排练在梅林的家中，洛克西说詹姆斯霸占了家里的钢琴。梅林为此有点紧张，他家只有一架很普通的立式钢琴，由于使用频率并不高，所以已经有段时间没调音了。他提议去学校的琴房，但是最终是拧不过那个年轻姑娘。为此他特意自嘲地建议洛克西先想象一下“单身汉的悲惨公寓”，来做好心理准备。
洛克西比预定时间早了十分钟就按响了梅林家的门铃，这叫他没来及把正安装到一半的音响设备告一段落。他之前告诫自己不要像个中学生一样坐立不安地等着对方，而是做些他本来计划中的事情，比如调试这个刚从Ebay上买来的七十年代Marantz的胆机前极，所以当洛克西进到客厅的时候地上还散落着些电线和晶体管。“哦，希望没打扰到你。”她说。
“并没有。”梅林回答。
“这看起来是老东西。”她蹲下来端详着，“我爹们提起过你喜欢这些玩意，还说我们家买音响的时候主要就参考了你的意见……说实在的你应该把我们都请到你家，来欣赏这些。”
梅林想说他不是一个通常意义上讲好客的人，他在音响论坛上有一群粉丝，他的器材测评文章点击率很高，但也从未和其他的发烧友们有什么线下交流。但是他没和洛克西这么说，只是大致把地上的东西们推到一边，并指着客厅另一个角落里的立式钢琴：“看看那个破东西，我真心为它感到一点抱歉。如果你不介意咱们就开始。”
TBC